人生確是無常的，不過人生的可愛處也多半就在這無常。
我們和十個人相交，未必有兩三位可以成爲朋友；從書中所得到的友誼溫情，比例卻比較高。
然而外祖母是和她們不同的，雖然只談些瑣碎的家常事，卻和說故事一般引人傾聽，一樣給人東西吃，卻沒有“客氣”的成分，使接受者不安。她的慈祥的正確性，自然地表現在一言一動中，使人衷心地感到她的純真深摯的愛。外祖母是信佛的，屋裏老供着魚籃現身的觀音像，而且終生吃着素；她真就是一個觀音，我時常想。
人生確是無常的，但是人生的可愛處也多半就在這無常。
多一點知識，就容易多一點愉快的經驗，也就是生活廣一點。
